民国时期“欢乐场”里的黑话

鬼影

所谓“黑话”，其实就是行内人的一套隐语。最经典的一幕是杨子荣上威虎山跟座山雕的对话，其实各行各业都有对应的“黑话”，就连在民国时期，开妓院也有一套完整的隐语。


过班



就是嫖客带自己的女朋友去逛妓院，目的是“玩票”。大多有钱人家小姐，出于好奇，愿意看看妓院，这叫“过班”。



妓院按着一般“打茶围”方式接待他们。伙计们端上几盘鲜货果品，为男的上烟，老妈子侍候。



本来旧社会的妓院有个极严格的规矩，不让社会上的女子走进妓院，也非常烦这种事情。但由于是熟客带的女客，也只好应酬一下。



不过开钱时得增加一倍，比如一般“打茶围”10元，她就得花20元。




出外条子



出外条子即是“技女”出妓院外陪客、佐酒、打闹、说笑、唱歌曲、唱戏。



出外条子分两种：一种是官条子如去宪兵队、警察署等地方陪客，他们根本不给钱。还有出私条子，如巨商大贾、有头有脸的绅士，他们点几个“技女”陪客助酒，包车接送、陪客人吃喝划拳。




外局



“技女”到男家去住，叫“外局”。



这样的“技女”往往是在妓院中有威信，而且订的卖身契也快到期了。



这种叫“外局”的男客人身份也高。住外局的姑娘由妓院老板的亲信跟着姑娘，从外表上看好似侍候姑娘，实质上是监视着姑娘。




吃花台



小伙子长得非常漂亮，成了“技女”“热客”，“技女”时常给他钱“倒贴”，这就叫吃花台。妓院老板最恨这种情况。




遛弯



在比较低级的妓院里有个规矩，夏天的傍晚吃完晚饭，由妓院老鸨、伙计领着院里的八九个姑娘到大街上遛弯，零零乱乱的走着，故做随意。



实际上这就是一种营销手段。遛弯约一个钟头，然后姑娘们就回到妓院开始晚班营业，此之谓“灯花”。




踩屋子



有的妓院中的某个“技女”，在一个时期接客不多，老鸨子、窑头、掌班的收入不好。



那时的人相信鬼神，旧时妓院供奉祖师爷是管仲，为管仲供神牌，“技女”给管仲叩头烧香，手端尿盆，用小棍敲着尿盆，跪在管仲牌前，边敲尿盆边祷告：“祖师爷，您保证我客人多广。”



或者从附近抱一个小男孩到自己屋子里，给他买糖果、冰糕，哄着他：“姨姨喜欢你。”将他放到自己床上，让他在床上跳跳蹦蹦，这叫“踩屋子”，迷信认为是驱除邪祟，会迎来更多的客人。





燎屋子


有的“技女”在一个阶段嫖客少，窑头、掌班的便让她“燎屋子”。



将黄表纸点着，在桌子底下、床底下燎。还有的“技女”在一个时期，“窑皮”（经常泡在妓院但不花钱，泡蘑菇，耍无赖）常来缠，“技女”也点着黄表纸“燎窑皮”。





民国时代的妓院行业颇为迷信，早晨起床到吃早饭前有十大忌，不许说“神、鬼、庙、桥、塔、龙、虎、梦，妖、牙”等字眼。



而“技女”们对付嫖客也被总结为有九种手段：掐、打、媚、捶、咬、笑、死、从良、跑。掐、打、媚、捶、咬、笑，这些都是调情的。



死呢，算是一种卖惨行为，往往说自己生活多差，活不下去。一些嫖客看的怜惜，自然就肯掏钱。



所谓从良呢，并不是真的要从良。骗嫖客说要从良了，但赎身钱还不够，有些嫖客头脑一热，也就掏钱了。



跑的意思是，“技女”说爱上了嫖客，要跟他在一起，但没钱赎身，只能跑了吧，不过被逮住要打断腿。有些嫖客信以为真，哪里舍得她被打断腿，便筹钱为其赎身。